铁蛋扭过头来,讪笑着,
“回少军主的话,速合台冲阵时被艮国的弩车打碎了,乞儿乜喂狗的时候给咬断的,也先是他们安达,昨晚喝上头,说好兄弟生死与共,自己拿刀割了,拦也拦不住他。”
那年轻人本就醉醺醺的,被铁蛋呱呱一阵吵吵,也不禁皱起眉头,似乎在用力回想有没有听过这几个人。但这些蛮虏的名字,他也一知半解,一头雾水,就仿佛听过,又仿佛没听过。
结果没想一会儿,他的眼神便恍惚着,视线散开了,原来是嗑的药力上来了,便打了个寒颤,浑浑噩噩晃悠着,丢下手里的刀子,转身就走,转回去挤进毯子里,那温暖的人堆肉床里拱着,好把身子暖一暖。
于是铁蛋收起笑容,给了众人一个眼色,一边取了个餐盘,装了具煮的稀烂的羔羊肉,又或者其他什么肉,一边迅速把怀里的青霜泡在肉汤里,四人各抬餐盘一角,往大帐里走来。
“少军主给大将军献羊肉!”
听到铁蛋的呼唤,门口的两头巨犬抬起头,嗅了嗅鼻子,舔着嘴唇望着盘子里的肉,也没阻拦,任由他们掀开大帐,走进铺天盖地的血气中去。
于是他们就见到了那个中山公。
此人赤身裸体,开足坐塌上,怀中抱俩具开膛的残尸,枕边散一堆撕裂的断臂,脚下踏四五个揉碎的人头,腹上铺一瘫糊涂的血肉,把粉色的肠子卷在肩头,仿佛披一身绫罗仙裳。
细看去,那血肉间,其身长足八尺有余,猿腰熊背,虎须狼颚,利齿灰鳞,白眼青睛,瞳孔中竟闪烁着两道耀眼的青光,在昏暗的帐篷中直照出三尺的明光,如同什么蜷缩在洞窟里的魔龙。
借着那眼中的明光,把照亮的帐内,一眼望去,便见四壁毡墙上,遍沾皮,面,骨,脏。想来都是被他玩够了,吃剩下,捶烂碎飞,溅射四去的人类的残渣了。
艮沫,震诸,乾让,满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