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得几乎要裂开，他脖颈上粗大的金链随着步伐一晃一晃，晃得人眼晕，手腕上那串沉香木手串则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香气，混着汗味和香水味，熏得周围人下意识地掩鼻后退。

这男人手指粗短，关节处堆积着油腻的赘肉，指头上套着几个硕大的玉戒指，绿的、白的、紫的，在灯光下折射出俗气的光。他脖子上那根金链子粗得能拴狗，坠着一个硕大的黄金观音像，随着他挤进人群的动作不停摇摆，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碰撞声。

他一进来，一双浑浊的眼睛便像被磁石吸引般，死死黏在了陈阳面前的转心瓶上。那眼神，活像饿狼看见了猎物，贪婪中透着势在必得的狠劲。他几乎是踉跄着走到桌前，肥硕的身躯挤开了挡在旁边的人，连声道歉都懒得说，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像驱赶围绕在身边的苍蝇。

他微微弯下腰，那张油腻的脸几乎要贴到转心瓶上，眯着眼睛仔细端详，口中念念有词：“啧啧，这釉色，这工艺，啧啧……真是稀罕物！”

足足看了有几分钟，他才舍得抬起头，目光扫过陈阳和他身旁的两位——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和一个气质雍容的老妇人。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谢明轩身上，带着几分审视和轻蔑。

陈阳年轻的面孔显得有些稚嫩，身上的衣服虽干净，却只是普通的棉布衫，远比不上他身上的丝绸质地。而那两个外国人，一个举止拘谨，一个则带着几分审视，怎么看都不像是懂行的。

他心中顿时有了计较，认定眼前这小子不过是个走了狗屎运的愣头青，要么是家里有点闲钱，要么是跟这两个外国人有点关系，这才侥幸得了这么一件宝贝。这么想着，他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得意，仿佛那转心瓶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这瓶子，我看上了，”金老三的声音像闷雷般炸响，震得茶馆里嗡嗡作响，他那双眯成缝隙的眼睛里，贪婪的光芒几乎要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