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目光,像一束探照灯,缓缓扫过展台上琳琅满目的珍品,最终,定格在了一件略显“黯淡”的清乾隆,松石绿地洋彩仿掐丝珐琅缠枝宝相花纹小瓶上,它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仿佛一位饱经风霜的老者,诉说着一段被时光掩埋的故事。
清乾隆 松石绿地洋彩仿掐丝珐琅缠枝宝相花纹小瓶 真品,只有12厘米高
这件瓷器釉色明显不如前几件鲜艳,像是蒙上了一层岁月的尘埃,失去了往日的光泽,画工也显得较为朴拙,笔触间带着一丝笨拙和随意,与那些精雕细琢的宫廷御用瓷器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陈,这件似乎.....”夫人微微蹙眉,斟酌着用词,生怕自己的评价会冒犯到对方,“工艺水平不如其他藏品?”
“而且,还有很多划痕,就像饱经风霜的老人脸上的皱纹,更加破坏了瓷器的美观,它好像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但又让人难以捉摸。”
陈阳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仿佛早就预料到夫人会有此一问:“夫人您果然慧眼如炬,您看到的不仅仅是瓷器的表面,更能透过现象看到本质。但这恰恰是它最特别的地方,它承载的,是比精湛的工艺和华丽的纹饰更加珍贵的东西。”
他小心地捧起蒜头瓶,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动作轻柔而庄重,手中捧着的不是一件瓷器,而是一段历史,一份情感:“夫人,这是光绪年间,景德镇一位老匠人为女儿准备的嫁妆。”
“它不同于那些价值连城的官窑瓷器,它没有显赫的身世,也没有精美的外表,但它却蕴含着一位父亲对女儿深沉的爱,您看这粉彩虽然不如官窑精美,甚至有些粗糙,但每一笔都充满了深情,每一笔都饱含着一位父亲对女儿的祝福和期盼。”
“这个故事要从这位老匠人说起。”陈阳的声音变得柔和,讲述一个古老的故事,带着一丝怀念和敬意,“他原是御窑厂的画师,年轻时曾参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