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从中扣取四十块、五十块、八十块!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总会有补齐的时候。”
“而发到你们手里的补助,够你们一天吃一顿清汤挂面;够买最便宜的米和面等等,反正能保证你们最基本的生活,政策上,完全说得通!”
人群中有人开始低声哭泣,那种绝望的哭声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心碎。一个中年妇女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她想起了家中卧病在床的婆婆,每月的药费就要几十块,如果真的只剩100多块钱,连药都买不起了。
另一边,一个年轻的工人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扎进掌心,鲜血都渗了出来,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他想起了自己刚出生不久的孩子,想起了产后虚弱的妻子,想起了每月的奶粉钱、尿不湿钱……二十块钱,连一罐奶粉都买不起。
陈阳描绘的场景,如同最恐怖的噩梦,让所有靠那点微薄生活费挣扎求生的人,如坠冰窟!这不是比喻,而是真实的感受——从头顶到脚底的彻骨寒冷,那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绝境时的绝望和恐惧。
人群开始出现骚动,不是愤怒的骚动,而是恐慌的骚动。有人开始往后退,想要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让他们面对残酷现实的地方。但又不敢真的离开,因为这里关系着他们最后的希望。
“凭什么扣我们的!”胡大力眼睛都红了,那种红不是愤怒的红,而是绝望之后的疯狂的红。
他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楚,“是陈国华欠的钱!就该他还!就该你们陈家还!你们家不是有钱吗?你拿出来还啊!”
胡大力是厂里的老工人,曾经是技术骨干,为了这个厂子付出了自己最好的年华。
他的咆哮中带着一种近乎歇斯底里的绝望,那是一个被逼到绝境的男人最后的呐喊。他的双手在颤抖,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恐惧,因为他知道,陈阳说的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