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华脸上,声音嘶哑却极具煽动性,“公平?”
“他嘴里了的公平,就是把我们这些为厂子,流了二十年汗血的老骨头一脚踢开,去招那些屁都不懂的生瓜蛋子?”
“陈国华!你的良心让狗吃了!没有我们,这厂子早他妈黄泥巴埋到脖子了!还能有今天?”
“孙师傅!话不能这么说!”陈国华的脸涨红了,据理力争,“电子厂倒闭了,是我陈国华背了巨债,把它从破产边缘拉回来重建的!”
“现在厂子刚有点起色,你们就来堵门,不让生产,这是要把厂子再往死里逼啊!这是犯法的!”
“法?你跟老子讲法?”一个尖利的女声嚎叫起来,是原厂广播站的播音员刘彩凤,如今下岗后显得格外泼辣,她挤到前面,叉着腰,“法律管不管我们下岗工人吃不饱饭?管不管孩子学费交不起?你陈国华大鱼大肉吃着,小洋楼住着,跟我们讲法律?”
“我呸!今天不让我们活,你也别想好过!”
“对!别想好过!”
“补发工资!补发奖金!”
“不答应就别想开工!”
人群再次激动起来,口号声、咒骂声一浪高过一浪。几个刺头开始往前冲,准备陈国华从汽车上拽下来。陈国华被推得踉跄了一下,脸色由红转白,呼吸变得更加急促。
“你们……你们这是无理取闹!”陈国华气得浑身发抖,“堵门是违法的!扰乱生产秩序是犯罪!你们再这样,我只能报警了!”
“报警啊!你报啊!”胡大力狞笑着,把脸凑近陈国华,“让警察来看看,你是怎么剥削我们工人阶级的!看看警察是抓你还是抓我们!”
“就是!吓唬谁呢!”
“有本事你就让警察把我们全抓走!”
场面彻底失控了。法律和道理的武器,在这群被怨气蒙蔽了双眼、被有心人煽动起来的人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