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凝固了,陈阳眉头直接皱了起来,下岗工人想上班挣钱的心理,自己可以理解。但是现在他们展现出来的手段,分明就是眼红,跟赵德海是一个心理。
陈宏宇和陈婉莹似乎也感受到奶奶情绪的低落,乖乖地吃着饭,不敢再吵闹。
陈阳的眉头紧紧锁起。他没想到情况竟然恶劣到这个地步。
堵门?阻止生产?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正常诉求的范围,近乎流氓行径了。父亲一辈子要强,把厂子看得比命还重,如今被自己曾经并肩奋斗过的老工人们这样逼迫,心里的苦闷和愤怒可想而知。
他眼前仿佛浮现出父亲独自面对那群情绪激动的老职工,试图讲道理却被口号和辱骂淹没的场景;浮现出父亲深夜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却还要在家人面前强装镇定的模样;浮现出母亲忧心忡忡、夜不能寐的焦虑。
“闹这么大,就没人管么?”陈阳一边往嘴里送着菜,一边向母亲和方子薇问道。
方子薇点点头,“怎么可能没人管,哥,你也不想想,要是凭咱们家的势力,都没人管,其他单位岂不是闹的更凶了。”
“可听爸说没用,”方子薇无力的叹了一口气,“警察来了,人散了;警察走了,人又回来了。”
“哥,那可是几十号老弱下岗工人,你总不能用强硬手腕处理吧!”方子薇无奈的摇摇头,“只能来回拉锯。”
这顿晚饭,最终在一种沉闷压抑的气氛中结束。
饭后,陈阳让母亲带着两个孩子早早去休息。他收拾了碗筷,将堂屋的桌椅归置整齐,然后泡了一壶浓茶,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剧,等待着父亲归来。
墙上的挂钟,钟摆单调地左右摇晃,发出“滴答、滴答”的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深。
直到快十一点,院门外才传来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