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面的每一根线条都在诉说着一个古老的故事。
“师傅,您的手笔,每次看,都叹为观止。”他由衷地赞叹道,声音中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敬意。
“这缠枝莲,比故宫库房里那件雍正官窑的,气韵还要更足三分。”
青山居士慢腾腾地转过身,动作如同千年古钟的摆锤,他脸上皱纹深刻,如同刀劈斧凿,那些纵横交错的沟壑仿佛记录着他这一生与瓷器厮磨的每一个日夜,额头上的深痕像是被窑火烤炙留下的印记,眼角的细纹密如蛛网,诉说着无数次在昏暗灯光下专注工作的辛劳。
一双眼睛却异常明亮锐利,瞳孔深处燃烧着两簇永不熄灭的火焰,那是匠人对技艺的执着和对完美的渴望,此刻带着点疲惫,眼皮微微下垂,但依然无法掩盖那份深入骨髓的专注。
“记住,”他开口说道,声音低沉如古井,“气韵是死的,人是活的。”
“古人的气韵再美,也不过是历史长河中的一朵浪花,而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才是让这门技艺延续下去的根本。”
他声音沙哑,像是被无数个日夜的粉尘磨砺过的老皮革,走到角落那个简陋的泥炉旁,每一步都踏得极稳。那泥炉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有些破旧,炉身上还有几道明显的裂纹,但青山居士看它的眼神却充满了温柔,就像看着一位相伴多年的老友。
他伸出布满老茧的手,拎起上面坐着的黑铁壶,壶身早已被岁月染得乌黑发亮,壶嘴处还有茶垢留下的痕迹,给一个同样朴素的粗陶杯里倒了些浑浊的茶水,茶水颜色深沉如琥珀,散发着淡淡的苦香,他将杯子轻轻推到张远面前,动作中透着一种师者的慈爱。
“雍正朝的画师啊,”他缓缓开口,目光似乎穿透了时空,看到了那个距今三百年前的繁华盛世,“他们画的是规矩,是皇家的威严,是不容一丝违背的圣意。每一笔每一划,都要符合宫廷的审美,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