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 号牌,金发在枝形吊灯下闪着油腻的光泽。
“55 万!207 号先生出价 55 万!”霍夫曼的声音在拍卖厅里回荡,像是古老教堂里的钟声。
安德森的手指在座椅扶手上轻叩出莫扎特钢琴协奏曲的节奏,,缓慢而忧郁。陈阳注意到安德森灰蓝色眼睛中闪过一丝渴望,瞳孔在画作特写镜头出现时微微扩大,安德森一定是看好这幅画了。
“要出手吗?”帕特西亚坐在安德森耳边悄声问,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别让情绪影响判断。”
她鬓角的金发垂落在安德森肩头,散发着淡淡的香奈儿五号香水味,“你不是说,你的书房正好缺一幅荷兰小画派。”
安德森的手缓缓抬起,握着 207 号竞拍牌,手腕微微颤抖。他刚要举牌,对面的佐藤突然用日语高声说道:“某些人最好量力而行,别像上次在苏黎世那样,最后连保证金都赔光。”
佐藤的话音刚落,整个拍卖厅的氛围瞬间凝固。几双眼睛齐刷刷地望向安德森这边。
“苏黎世的事?”帕特西亚皱起眉头,“他在说什么?”
陈阳也竖起了耳朵,这似乎涉及到安德森的某个不为人知的过往。
佐藤继续用英语补充道:“有些人总是高估自己的财力,结果...”他做了个割喉的手势。他故意把保证金三个字换成德语——“kaution verloren”,引得周围几个商人发出压抑的嗤笑。
那个坐在第三排的德国军火商家族继承人率先笑出声来,声音尖锐刺耳。
接着是瑞士钟表商的代表,他捂着嘴巴,肩膀抖动不止。
其中一个地中海式秃顶的意大利纺织业巨头甚至模仿银行催债的动作,在笔记本上做了个划掉数字的手势,还故意让安德森看见。
“真是丢脸啊。”有人用德语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