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初醒般打了个激灵,猛地回过神来,声音略带颤抖地插话:但这违法啊!国际文物交易有严格的法律规定…”
“违法?”陈阳的声音骤然拔高,带着毫不掩饰的冷嘲,“你现在想起违法来了?你们造赝品骗人就不违法了?”
“还有,当年八国联军烧杀掳掠,抢走我们的文物时,讲过法律吗?小鬼子侵华时掠夺的文物,360万件!你告诉我,有多少是通过合法途径获得的?”
张远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试图平复内心的震撼。
“我师父的作品确实能骗过大多数专家,”张远沉声道,带着一丝担忧,“但像大英博物馆那种级别的机构,拥有世界最领先的检测手段…”
“所以才需要不断完善技术。”陈阳打断了他的话,几步走到张远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就拿你师父的这件汝窑茶盏来说,已经接近完美,只差最后一步。如果能找到真正的宋代香灰胎土,配合古法烧制…”
扩音器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啸叫,那声音尖锐得像是金属被撕裂,让在场的三人都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
紧接着,一声轻微的“咔嗒”声传来,扩音器被彻底关闭了。屏风后传来清晰的脚步声,那脚步很轻,却异常稳重。一个身影缓缓从屏风边缘走出,动作从容不迫,带着一种久经世故的沉稳。
那是一个约莫五十岁的男子,身材瘦削得近乎清瘦,多年的专注工作消耗了他身上所有多余的血肉。他的面容清癯而深邃,颧骨微微突出,下颌线条分明,透露着一种禁欲般的坚毅。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右脸颊上那道长长的疤痕,那疤痕从眼角一直延伸到下巴,呈现出一种银白色的光泽,是岁月在他脸上刻下的印记,又像是某种不为人知的故事留下的证据。
他穿着一件朴素的灰色中山装,布料虽然普通却异常整洁,纽扣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