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道,“想要真正玩懂古董,可不是三两天就能做到的。这里面需要的,是深厚的历史沉淀。”
“每一件古董,都承载着一段历史,一个故事。要读懂它们,你得先读懂历史,知道么?”
陈阳听他说完,不由抬头看了他一眼,这老头说的养和殿还是对的。雍正一朝,珐琅彩瓷的制作严格区分“宫造”与“贡造”两大体系,前者多供内廷使用,后者则专为朝廷重臣及外邦使节准备——而养和殿款识的瓷器,无疑是“贡造”中的翘楚。
想那养和殿内,天子常在此处批阅奏章之余,还不忘亲自审视这些精致瓷器的胎釉间的每一寸肌理,其图案由宫廷画师精心绘就,一笔一划皆承御意;而景德镇的工匠们,更是以命相保,使出浑身解数代烧此物,方寸之间凝结着他们的汗水与技艺。
这养和殿款识的珐琅彩,颜料虽不及御窑厂的色泽浓郁,胎土亦稍显粗粝,可这恰是它独特之处。想想看,当宫廷画师对着画稿冥思苦想,琢磨着如何既忠于原样又暗藏巧思时;当景德镇的工匠对着火候掌控火候,小心翼翼地烧制时,这“官民结合”的灵活劲儿便悄然渗入了每一件瓷器的血脉里。正是这种独特的制作流程,使得这些看似不如御窑精致的瓷器,反而因生产量稀少而弥足珍贵。
马老一番话说完,陈阳垂眸细听,面上却渐渐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并未急着反驳,而是将手缓缓伸向那只养和殿款识的瓷盘,指尖轻轻摩挲着冰凉的釉面。待到手指触碰到盘沿时,他忽然轻轻摇了摇头,那动作细微得几乎让人难以察觉,却透着几分若有所思。
他抬眼看向马老,唇边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淡笑,声音低沉却清晰:“马老,您这番见解确实很有见地,'官民结合'的灵活法子,也确是当年瓷业的一大特色。”
他顿了顿,目光重新落回手中瓷盘上,“可您说的这些,固然解释了它的稀有性,却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