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满是挣扎之色。这瓶子不仅是一件稀世珍宝,更是他与老总统之间最后的联系,情感的羁绊远超金钱的价值。他内心翻江倒海,理智与情感激烈交锋,喉结上下滚动,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接下来的几日,耿朝珍软磨硬泡,使出浑身解数,从人生际遇到历史掌故,旁敲侧击地试图说服潘芝翘。每日早晚,四合院里回荡着两位老兵关于瓷瓶去留的争论,时而慷慨激昂,时而循循善诱。
直到第三天傍晚,夕阳的余晖洒满庭院,潘芝翘终于松了口,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老耿啊,这东西……终究是要给识货的人,给懂得珍惜它的人。一口价,一万二,不能再多了。”
耿朝珍闻言大喜过望,激动地站起身来,却又很快冷静下来。他知道这价格虽不算低,但对于这件国之重宝来说,简直如同白菜价。他小心翼翼地从随身的皮包里取出早已准备好的钞票,双手递了过去。
然而,就在交接之际,耿朝珍忽地想起一事,动作猛地僵住。他严肃地看向潘芝翘:“老潘,这瓶子太过珍贵,我虽受人之托,但也得按规矩办事。依国家政策,外地收购文物需报请文物部门批准,且不允许出境。我得先拿去鉴定一下。”
潘芝翘略一迟疑,随即摆了摆手:“罢了,你看着办吧。若是真留不住,那也是天意。”
耿朝珍带着玉壶春瓶忐忑不安地去了天津市文物部门。忐忑归忐忑,但他对这瓷瓶的价值胸有成竹。果不其然,几位资深专家一见此物,皆惊为天人,一致认定其为国宝级文物。
经过一番商议,文物部门提出加价百分之十,即一万三千二百元,且需留在天津博物馆保存。耿朝珍略作考虑,便痛快地答应了——比起原主的心理价位,这已是最好的结果。
最终,在天津市政府的财政支持下,这件清乾隆款珐琅彩芍药雉鸡玉壶春瓶以一万三千二百元的价格成交,正式收归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