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德才被这无声的嘲讽顶得胸口发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狠狠瞪了老高一眼,又飞快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看热闹的人,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他抿了抿发干的嘴唇,猛地站起身,一把抓起桌上的玉壶春瓶,转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脚步声重得像是要把地面踏穿。
“娘的,这事儿不对劲。”他边走边在心里嘀咕,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玉壶冰凉的表面,“得找个明白人瞧瞧,别是着了这小子的道。”
刚踏进酒店房门,陈阳迫不及待地将手中那件温润如玉的瓷盘稳稳放置在桌面上,指尖甚至能感受到瓷盘边缘海浪纹的精雕细琢。他转身将窗帘拉严,确认四下无人后,才小心翼翼地从背包里取出那件压箱底的宝贝——清乾隆御制珐琅彩花石锦鸡图双耳瓶。
借着灯光,瓶身通体施以掐丝珐琅工艺,色彩明艳,锦鸡立于奇石之上,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从瓶中跃出。陈阳的目光在瓶颈处停留片刻,那里刻着的“大清乾隆年制”六字篆书款识,让他心跳加速。
他下意识地搓了搓手,手心微微冒汗,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感从心底蔓延开来。这宝贝,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落入自己手中了?他来回踱步,时不时停下脚步,目光重新落回双耳瓶上,生怕惊扰了它似的。
“乖乖,这玩意儿,跟刚才那件赝品简直云泥之别!”陈阳忍不住在心里惊叹,想起之前那件假清乾隆款珐琅彩芍药雉鸡图玉壶春瓶,两者对比鲜明得让人咋舌。
他手指轻轻摩挲着瓶身,脑海中浮现出这对瓷器的前世今生。据他所知,这对珐琅彩瓷瓶被后世并称“珐琅双绝”,原因无他——这对瓶子,从烧制成功的那一刻起,便是世间无双的孤品,连烧瓷的工匠恐怕都没预料到,它们会如此幸运地流传至今。
当年乾隆爷金口一开,先在宫里砸重金办了珐琅作,还特意请了洋大人——那些金发碧眼的法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