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身线条流畅,从撇口到圈足一气呵成,宛如浑然天成的艺术品。
他眯起眼,指尖顺着瓶身缓缓摩挲,胎质细腻得仿佛能捏出糯米的香气,薄胎在阳光下隐隐透出半透明的光泽,胎体均匀得令人惊叹,底部露出的胎土泛着暗黄,细密的旋坯纹像极了某种古老生物的骨骼纹路,细腻得让手指都忍不住微微颤动。
视线转向釉面,白中泛青的釉色在阳光下流转,细看之下,釉面上细小的橘皮纹如涟漪般扩散开来,昭示着岁月沉淀的痕迹。这并非刻意做旧,而是真真切切的老化痕迹,每一道纹路都像在诉说着一段沉睡的历史。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瓶身上的花石锦鸡图,脑海中浮现出宫廷画师们小心翼翼地描绘每一笔的场景。锦鸡的羽毛用的是“堆彩”工艺,色彩层层叠加,在光线变化下流光溢彩,立体的触感几乎要从瓶上跃出。那锦鸡的翎羽,一根根独立成形,分明是用最考验耐心的撕毛笔法绘制而成,这种技法早已绝迹,如今重见天日,竟让他有种时空错乱的恍惚感。
山石部分则以一种独特的皴法勾勒,那是宫廷画师独创的锦石皴,看似随意实则精妙绝伦,石的质感和层次表现得淋漓尽致。
叶片正反面色彩过渡自然,连叶脉的走向都清晰可见,仿佛能感受到风的拂过。他甚至能想象到牡丹花蕊处那一点金光,在阳光下闪烁着细小的光斑——那可是真正的金粉,而非普通的颜料可比。
“乾隆年制”四字蓝料彩款识静静地躺在瓶底,这笔触沉稳有力,与整器风格完美契合。
陈阳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脑海中浮现出 2005 年港城苏比拍卖会上,这件清乾隆御制珐琅彩题诗花石锦鸡图双耳瓶以 1.2 亿天价成交的画面,最终被港城古董商翟建民收入囊中——这物件,确实是个稀世珍宝。
“这瓶子看着还算那么回事儿,”陈阳指尖在瓶底轻轻摩挲,感受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