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缓缓洇散开来的那种随性、自然,而绝不是现在看到的这种干板刻意,就像咖啡渍的痕迹一般僵硬、生硬。”
他的语气骤然变得更加尖锐,几乎带有了表演意味,“很明显,这是民国仿元青花常用的做旧手法,我敢打包票,这就是用大量普洱茶水,反复浇淋罐体,模拟天然氧化色,可惜还是漏洞百出。”
罐子这个位置,看着像茶水反复浇淋的做旧法
他说到这里,回身用指关节敲了敲大罐,发出清脆的声响,就像他的论点一样铿锵有力。李强的脸上显得神采奕奕,这就是自己做旧的,自己当然是怎么做的,看他陈阳怎么说!
“你等会儿!”陈阳冷冷地一挥手打断了李强滔滔不绝的陈词。
“我都懒得听你你说,你怎么胡说八道,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呢?”陈阳目光凌厉地望向李强,“不明白,还不虚心学,日后难成大器!”
说完,陈阳冲着他嘿嘿一笑,“我刚才已经明确提到过,元青花是20世纪50年代才被正式认定的文物体系,在这之前根本就没有‘元青花’这一说法。”
“民国时期这些仿制工匠他们想做旧,可以,但问题是——谁会去刻意仿制一个当时根本没人知道的东西?”
陈阳语速加快,语气中充满了火药味,“放着好端端的明清制瓷工艺不仿,偏要去仿一个从来没有的物件,开什么玩笑!你告诉我,都没有元青花,他用什么仿元青花!”
陈阳说到最后,甚至直接冷笑了两声,那冷笑声不急不慢,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讥诮感。他又突然眯起了眼睛,嘴角的弧度明明浅得像漫不经心的一笔,却偏生透着三分邪肆五分玩味,像是在下一盘让人看不穿的棋局。
他那犀利的眼神落在李强的脸上,仿佛在下一刻便能刺破某种虚张声势的面具。他一眨不眨地盯着李强看了两秒,随即轻轻摇了摇头,然后低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