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弧度。
林朝京顿了顿:“他说,跟着他,往后饿的时候少,死的时候多,我说我不怕死,饿比死难受。他将身边的孩子杀了,说从此以后我就叫林朝京了。”
陈迹瞳孔骤缩。
按林朝京所说,当时陆谨应该已经为林朝青安排好了蛰伏的身份,要让林朝青携带一个孩童来宁朝扮演兄弟。可林朝青在路上看见更合适的人选,竟把先前选的孩子杀了,换了眼前这位林朝京。
梦鸡忽然问道:“他待你好吗?”
林朝京的笑声干涩这一次竟答非所问:“他常说我是他最好的学生,瑕疵最少,也最像他。”
梦鸡探究道:“像他?哪里像?”
林朝京的眼珠在眼白下微微转动,似有醒过来的迹象:“他说是眼神。他说我们看人时,眼里是空的。他说我们这种人最适合活在暗处,但想活下去,得先学会骗人。想骗人,得先学会骗自己。”
白龙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逼他一下,再问一次林朝青的行踪。”
梦鸡忽然凝声道:“你知不知道他会抛下你离开?”
这次林朝京回答得很快,快得不像在梦中:“知道。他教我的第一课就是,情义是饵,性命是钩,饵可以丢,钩不能脱。”
梦鸡声音低沉起来:“恨他吗?”
林朝京的眼白里,似乎有什么情绪在翻涌,却终究被一片空茫覆盖:“不恨。他得活着啊,我这二十一年一刻都不敢歇,就是为了还他这条命。”
梦鸡厉声道:“你恨他,只是你自己分不清了!把他的行踪告诉我,他会往哪逃?说!”
下一刻,林朝京眼角竟流出两行血泪:“出东直门,往密云走,他膝盖有旧伤,雨天走得慢……”
梦境的瞳孔重新翻下,转头看向白龙:“不能再审了,再审就废了。如今一滴雨没下,最后这句九成九也是在掩护林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