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谍司、解烦卫倾巢而出,京城宵禁的鼓声传荡四边。
陈迹看着金猪等人策马离去,城墙上的硕大火盆一个接一个亮起,照着人影在青石板路上颠簸晃动。
林朝青。
这位司曹丁果然老辣,潜伏解烦卫这么多年未被发现。如今只稍稍露出一点马脚即刻远遁,连亲弟弟林朝京的死活也不管了。
不对,林朝京是不是林朝青的亲弟弟,此事还得梦鸡审完才知道。
但陈迹不关心这些,他只关心,若是密谍司没能抓到林朝青,自己与内相的约定该怎么算?
夜色下,他提着林朝京继续往北走去,直到午门时,远远便看见白龙立于城门洞下,正对玄蛇叮嘱着什么。
待陈迹走近,白龙交待完事情,对玄蛇挥了挥手。玄蛇瞥了陈迹一眼,兀自领着一支人马往南去了。
白龙抬眼见陈迹走来,转身往午门里走去:“解烦卫在午门外候着,武襄县男随本座来。”
陈迹跟在白龙身后,沿着石梯登上午门城墙。
这还是他第一次来这,午门之巍峨,竟能使他将紫禁城一览无余。
解烦楼门窗紧闭,只有顶楼的小窗开着,似是正有一人身披黑色蟒袍站在窗边,眺望着正阳门城墙上的火盆,倾听着鼓声。
仁寿宫里宫女提着宫灯来来去去,也不知在忙活什么。
景阳宫里有灯火,但离得太远,他看不真切。
白龙回过头来,似笑非笑的提醒道:“别看了,再看脑袋不保。”
陈迹赶忙低下头,提着林朝京跟在白龙身后走进燕翅楼。
解烦卫们在燕翅楼外守备,幽深的燕翅楼里空空荡荡,竟还有戏腔从阴影中传出:“当年离家正少年,银枪白马笑春风。而今归来阶下拜,残甲叩门,无一旧人逢……”
陈迹在八大胡同听过这一折戏,是定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