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坊。
京城最有名的酒楼,开在最具权势的棋盘街,往来皆显贵。
便宜坊正堂里点着两盏微弱的油灯,一名汉子双手被麻绳捆缚着吊在房梁上。
胡三爷用一根编织而成的荆条抽在他后背上:“你知不知道那四十万盐引够养活多少人,多少人指着这份营生吃饭?”
胡三爷瞎掉的眼睛只余下眼白,狰狞的盯着汉子:“把粮食运到大同要多少天?运到固原又要多少天?”
“这四十万张盐引能换多少粮食?够固原边军吃几天?”
胡三爷问一句,抽一次。
藤条抽在汉子背上,汉子咬着牙没痛出声,硬扛着任由背上皮开肉绽,汗水顺着下巴、发丝滴下。
此时,脚步声传来。
黑衣女子慢慢从黑暗走到灯火里,帷帽的黑纱下是看不清的面容。在她身后,那位车夫腋下夹着一只棕色的鹿皮包。
胡三爷退至一旁,慢慢放下手里的藤条:“东家。”
黑衣女子来到吊起的汉子面前:“知道错了没?”
汉子咬牙道:“东家,七天之内我去将陈阅那王八蛋、还有梅花渡那些人的脑袋给您摘来。不用脏您的手,等我把盐引取回来,自己了断。”
黑衣女子向旁边伸手。
车夫蹲在地上,展开他一直夹着的鹿皮包,鹿皮包里赫然是三柄粗细不一的短刀。
车夫抽出一柄,将刀柄递到女子手心里。
女子将刀刺进汉子腹部,再从背后洞穿而出:“贪。”
说罢,她又向一侧伸手,车夫再递上第二柄刀。
女子将第二柄刀也刺入汉子腹部:“嗔。”
女子将第三柄刀也刺入汉子腹部:“痴。”
三刀,六洞。
胡三爷轻轻叹了声气。
“放心,都避过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