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子束在头顶。
身姿瘦削,面容只能算是清秀,远远比不得陈屿与李玄那般丰神俊朗,像一柄粗粝的刀。
“他就是李长歌?”
“什么李长歌,人家叫陈迹,是府右街陈家的。”
“就是他辩倒了佛子无斋?看着也不像啊。”
“胡说八道,能不能辩倒佛子,与穿着打扮有甚关系?”
陈迹微笑着与沈野招了招手,朝对方走去:“沈兄。”
当他从红毡地毯上走过时,过道旁时不时便会有人起身拱手:“陈家公子,在下汝南袁氏,袁立余。”
“在下弘农杨氏,杨玉展。”
一路走来,数不清的人离开座位,来到红毯前争相与陈迹结识。陈迹一一回礼,应接不暇。
最靠近白玉台的桌子旁,齐昭宁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人群中的陈迹,对身旁齐昭云说道:“姐,今晚恐怕好多人都不是来看汴梁四梦的,而是来看他。”
齐昭云瞥了齐昭宁一眼:“这只是你的臆想罢了,今晚宾客大半是为了王家女而来。王家被抄家灭族,今日王家两位及笄之年的女子被发来教坊司,有人放出风声,六万贯便可买其一,所以汝南袁氏、弘农杨氏这两家新贵都来了。”
齐昭宁嘀咕道:“骤贵之家,鲜克由礼。都怪那个张拙,当了吏部左侍郎,什么人的银子都敢收,什么官都敢卖,使这些俗物登堂入室!”
齐昭云心有戚戚焉:“是呢,来教坊司买王家女与落井下石有甚区别,罪是王大人犯的,即便子女有罪,也不至于放在大庭广众之下发卖。若齐家有一天倒了,你我岂不是也要被放在这白玉台上?”
齐昭宁浑不在意:“放心,咱齐家倒不了……真珠,再去沏一壶茶来,桌上的茶都凉了待会陈迹来,咱别失了礼数。”
两位齐家女身旁候立着的齐真珠依旧蒙着面纱,听闻齐昭宁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