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迹点点头:“是。”
袍哥感慨道:“小时候我爹教我,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我是半点都听不进去,想着等自己长大了,赚钱还不是像喝水一样简单?一开始的时候打黑拳赚了点钱,等后来黑拳打不动了,跟着大哥学做承兑汇票,做投资担保,做过桥,做典当行,这才发现什么都得重新学,原来赚钱也没那么简单。对吗,陈迹?”
摊牌。
摊牌的话语藏在一段长长的话语末尾,就像荆轲刺秦王时,将匕首藏在燕国地图的最后。穿越者与穿越者第一次开诚布公,彼此讲出自己最大的秘密。
鸳鸯阵,铁狼筅,诗词,水泥。
这些足以让一位穿越者意识到,这个世界还有其他穿越者。而穿越者在面对穿越者时,心存善念的人不会觉得自己遇到了敌人,而是遇到了来自故乡的人。
远处罩楼里的歌声不知何时停歇了,梅花渡里安安静静。
袍哥直勾勾看着陈迹,等待一个答案。
片刻后,陈迹抬起头,拉下脸上的灰布,摘下自己脸上的斗笠:“是我。”
袍哥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但当陈迹承认的时候,他还是有一丝释然。
他连抽了好几口烟,沉默不语。明明这些都是早就想好的问题,想了好几十遍的说辞可说完了之后,却不知该继续说些什么。
陈迹笑着问道:“从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
袍哥吐出一口烟:“从孟津驿逃出来之后,我就总警惕着你当初找我和二刀套话的事。来到京城我就打听过你,知道了你的名字。当时只觉得可能是个巧合,毕竟长得不一样……可直到我看见水泥和狼筅,才终于确定不是巧合。你早点给我说嘛,早知道你身份,我当时就厚着脸皮赖在队伍里,哪用这一路吃苦受罪?”
陈迹没理会袍哥的抱怨,而是问出自己心中一直以来的疑问:“你和二刀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