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二百四十万引。如今若没门路,你便是拿着盐引去盐场,也兑不出盐来。想要支盐的小门小户,已经排队到十五年后了。”
陈迹疑惑道:“既然盐场里领不出盐,盐商为何还要找朝廷买盐引?”
黄阙忽然坐直身子闭口不言,陈迹再追问,他便推辞说去更衣,急匆匆出了明瑟楼。
陈迹看着黄阙的背影,双目炯炯有神。
他猜测,黄阙不敢说的是‘私盐官营’这四个字,大盐商们和小盐商们都在往官盐里掺私盐卖。
官办盐场兑不出盐无所谓,有了盐引,小盐商找来私盐,摇身一变就敢当官盐卖。
小满担忧道:“公子,您可别打私盐的主意,被捉住了要杀头的。”
陈迹笑了笑:“放心,我不做那种犯法的生意。”
小满疑惑:“那公子打算做什么生意?”
陈迹轻声道:“自然是朝廷希望我做什么生意,我就做什么生意。小满,有些生意可以换钱,但有些生意可以换权,换钱是下策,换权才是上策,因为权能抢钱。”
小满没听懂:“您赶紧吃点东西吧,齐府的菜肴还挺好吃的。”
陈迹哈哈一笑,低头夹菜。
一场文会。
旁人桌案上是宣纸换了一张又一张,他桌案上是菜肴换了一碟又一碟。没人再瞩目他,就像是这明瑟楼里的光照下来,偏偏在他这里缺了一角。
对面的齐昭宁原本还在专心看诗,渐渐也注意到陈迹这格格不入的举动。
等她看见陈迹光明正大的将点心塞给小满时,顿时皱起眉头对身旁齐昭云说道:“哪有人会在赴宴时给丫鬟偷偷塞东西吃的,太没规矩了。”
齐昭云莞尔一笑:“他先前是陈家庶子又被他那嫡母发配去医馆当学徒,没规矩是人之常情。人总是会变的,他回到京城待久了,自然会懂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