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去八大胡同。逛青楼也好,去清吟小班听戏也行,实在不行,听说赌坊夜里也热闹得很。”
陈迹愕然,哪有父亲怂恿自家孩子逛赌坊、逛青楼的?
他若有所思:“陈大人想我自污藏拙?”
陈礼钦语重心长道:“我也知你有少年大志,但不需要你在外面藏拙多久,只用等大房、二房那边尘埃落定即可。三年,再等三年。”
陈迹轻叹一声:“陈大人,我等不了那么久。”
陈礼钦急得来回踱步:“你还小,不懂其中凶险,那陈礼尊看似处处维护你,但也只是收买人心的手段罢了。今天早上闹这一遭,不过是想离间我三房父子而已。他们的手段连绵不绝,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陈迹随口问道:“我如何信陈大人所说?”
陈礼钦在银杏苑前踱来踱去,他思忖片刻道:“若我猜得不错,等你母亲……等你嫡母为你寻来小门小户的亲事,他们定然会再次跳出来,再为你寻一门真正光耀的亲事,给足聘礼,让你记住他们的好。且容我想想,齐家,他们定然会借你与齐家联姻,齐斟酌的妹妹正是待字闺中的年纪,以嫡女配你这个庶子,你只有感激的份。”
陈迹疑惑:“陈大人如此笃定?”
陈礼钦斩钉截铁道:“笃定!”
陈迹又问道:“可齐家怎会将嫡女许配给我这个庶子?”
陈礼钦解释道:“只要他们商议好,成婚前将你过继到大房名下成为拟制嫡子,且未来陈家家业尽托你手,齐家怎会不同意?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此时,有小厮小跑过来:“老爷,车驾备好了,您应卯要迟了。”
陈礼钦瞥了小厮一眼,低声对陈迹叮嘱道:“是与不是,咱们等等看便知道了。”
陈迹站在门前,看着陈礼钦远去的红色背影消失不见,转身推开门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