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回身看来:“她就是偷走梁家刀术的姜琉仙?”
梁猫儿赶忙道:“肯定是我嫂子,错不了。”
姚老头皱眉:“那她怎么没认出你?”
梁猫儿迟疑了一下:“她离开的早,她走的时候我还很小,也很瘦……”
姚老头哦了一声:“难怪小狗儿让世子闭眼,是怕对方心中惊悸,发现有梁家刀术的传人在此。”
他斜睨梁狗儿一眼:“之前不是要来找她吗,天天喝得像个混球一样,在我医馆里睡着了还喊着琉仙、琉仙,吵得我老人家半夜以为医馆闹了鬼。如今找到了,怎么不相认?”
梁狗儿低头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衣袖,独自往山上走去:“不认了。”
梁猫儿追上前去,在梁狗儿身旁焦急道:“嫂子说不定也有她的苦衷,哥,你心心念念那么多年,如今总算见到了起码得说句话吧,她要是知道你现在的处境,肯定……”
梁狗儿停下脚步打断道:“说什么?说我胳膊没了?说我督脉断了?说我很想她?说我现在需要她来可怜我?”
梁猫儿哑然。
梁狗儿索然道:“猫儿,我已经不是江湖里的人了,她还在江湖里,大家本就不该再相见,相见也不该再相认。”
少年时,他曾以为自己指着天说要名扬天下,自己就成了江湖里的人,总有一天会光芒万丈。
可时过境迁,他好像什么也没在江湖里留下。
梁狗儿从怀里掏出陈迹给他的那封信:“我若真想见她,昨天见到陆谨就该拿出这封信了!”
梁猫儿低声道:“哥,你要真不想见她,那还留着这封信干嘛。”
梁狗儿怔然。
下一刻,他发了疯似的用嘴和左手将信撕得粉碎,又从怀里掏出一只早就没了香味的香囊扔向远方。
梁狗儿往山上走去,背影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