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状元?只怕你此生科举无望,蹉跎一生。放过他,也是成全你自己啊!”
梁氏眼泪一颗颗往下掉:“问宗,娘能指望的只有你们兄弟二人,若你们二人都出了事,娘可怎么活?娘还能依靠谁?”
若此事在固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未必会传到京城去。
但通敌卖国不同,若押送京城刑部,陈问孝只有一个下场,斩立决。
而斩立决的罪名,将由刑部审理,之后移交督察院参核,再由大理寺审允,皆无异议后呈送仁寿宫,由陛下亲自核准!
陛下一定会知道,谁也救不得!
陈问宗沉默许久:“母亲,若要我包庇他,便是让我承认,我过去学的经义都是错的,写的文章都是假的……便是考取状元又有何用?”
梁氏哀婉道:“难道你没学过亲亲相隐吗?子曰,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亲亲相隐亦是君子之道啊,便是我宁朝律法中也有写,外祖父、外孙、孙、媳妇、夫之兄弟及兄弟妻,皆可相隐,此乃天理人情之至也。”
陈问宗怔在原地,他看看母亲,又看看陈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梁氏没有骗他,宁朝律法确实是这么写的,至圣先师也确实是这么说的。
正当陈问宗进退维谷之际,齐斟酌忽然跑来高喊道:“景朝贼子询问龙门客栈一事,陈问孝为求活命,出卖我师父陈迹。我师父在客栈为护太子殿下周全,以一己之力诛杀景朝百人,几乎丧命敌手,陈问孝此举与通敌叛国无异!”
此话一出,周遭都安静了。
梁氏忽然跌坐在地,眼里像是失了魂。
陈迹看了齐斟酌一眼,一时不知该不该认下这徒弟。
寂静中,胡钧羡再次开口说道:“陈问孝向景朝卑躬屈膝、通敌卖国,其罪当诛。我边军没有处置他的权力,便将他押送刑部审理,以正视听。把他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