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怎样的人,我问我师父,我师父说心可以热,但血要冷;我去问王先生,先生说要凭良心做事,不然心里就会缺掉一块。」
陈迹说道:「今天我一直在想他们说过的话,两位老师说的都有道理。但金猪大人说得更有道理,他要做的事情,好人办不到,只能当恶人。我也一样。」
他继续说道:「靖王不是一个好人,为了他们的谋划牺牲这么多人。可郡主不该为你们陪葬,她今天将门合上的那一刻,我就在想,一定要让她活下去。」
云妃皱起眉头:「你想杀我?我已将你景朝贼子身份写下,若你杀我,自然会有人将那页纸送去密谍司。」
「怕是送不了。」
说话间,乌云叼著一页纸跳到陈迹肩膀上,它一松口,那页纸便落在陈迹手中。
陈迹走到屋里,当著云妃的面,将那页纸搁在烛火上:「夫人说的是这一页?」
云妃看著那页纸一点点燃烧起来,火光将她的脸庞点亮,而后又渐渐暗淡。
她豁然抬头看向陈迹:「我是白鲤生母,你若杀我,往后如何面对她?就算她不知道,之后的每一天里你只要看到她的脸,就会想起是你亲手杀了她的母亲!
陈迹松开手,任由那页纸烧成飞灰飘散,眼里的火光也一点点熄灭:「我知道,她能活著就行。」说罢,他从袖中抽出一柄短刀:「抱歉了,夫人。」
片刻后,陈迹推门而出,一步步走出昏暗的小巷。
乌云跳进他怀里,仰著脑袋看他:「你没事吧?」(
陈迹往安西街方向走去,他站定回头,看向身6
原本应该灯火通明的东市,此时黑乎乎一片。长长的青砖长街延伸至世界尽头,像是一条不归路延伸进了深渊。
「乌云。」 嗯?」
「我应该做不成一个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