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佛门祖庭。
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建造在山腰上的金光寺那反射碎金光芒的琉璃瓦上。
昔日钟声不绝的宏伟寺庙,此刻安静极了。
在法王一道法旨的驱使下,整个西域的僧人皆奔赴战场,这偌大的,整个西域的圣地,也寥落的不见几个人影。
可此刻,金光寺那自正门口,径直通往最深处大雄宝殿的中轴线上,铺着纯白玉石的广场之上,一个穿着纯白僧衣的僧人急匆匆地奔跑着。
辩机左右手,各自拎起僧衣一侧下摆,僧鞋在石板上每一次纵跃,都掠出大段大段的距离。
终于,他来到了金光寺最深处,那巨大的五方琉璃顶下,巍峨的大殿殿门关闭着。
辩机的脚步却停下了,他有些畏惧地站在门外,深吸口气,大声道:
“住持!”
殿门内,短暂沉默,而后方才传出玄印那苍老的声线:
“我说过,闭关期间,不得打扰。”
辩机急忙辩解道:
“是出了要紧事!大净上师放在寺内的佛牌方才破碎了,连魂灵都未曾留下,只怕是遭遇了虞国那女皇帝,被其斩杀。”
殿内再次安静了下来,久久没有回应。
辩机躬身站在殿外,光头上却一点点渗透出细密的汗珠。
他试探地又呼喊了几声“住持”,却都没有得到回答。
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在他心头疯狂滋生。
这位神龙寺曾经的“接班人”,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望着身前那高耸的朱红殿门。
宛若一只蝼蚁站在民间传说中天庭的南天门外,生出无尽渺小卑微之感。
辩机想不起,自己从何时起,开始对视为师长的玄印如此畏惧。
以往那深不可测,却对自己从不吝啬谆谆教导的师长在来到西域后,渐渐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