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涟愣了一下:“何事?”
“笔杆子之事。”叶向高心情好了不少,“宣教公义,砭斥败类。你可知通政学苑为何改名同政学院?”
“……不是与诸省府州同政学校一体,取上下同心之意?”
叶向高只是莫名笑了笑,却不再多话:“我先小憩片刻吧。”
皇帝有心筹建那同党,上下同心,谈何容易?
正如进贤院之中礼部改了礼法部一样,上限是先贤所盼大德之礼,下限是律法之戒;将来这同党之内,一样要下有党纪之戒,上有大同志愿之倡。
陛下所言:此志当一直宣诸四海,那便如同千百年来士子都要口称道德一样,自有声名束缚;而党内自当另设一司,彰扬典范,贬损败类。
杨涟恐怕不适合到地方为官,却适合来做这件事,就图他这一腔纯质忠义。
说白了,要做的便是给人身前身后名,又让人身败名裂的一件事。
所以杨涟这个法子可以用,只是把握好度,只拿那些实在卑劣的人来开刀。
老夫是在茅厕里出生的,可老夫一生所为,有你们这些人臭?
叶向高终究是不忿那骂名的。
就算皇帝说他高洁也不顶用。
叶向高和衣卧在了暖阁之内的榻上,忽然想着:学用朝报、司报局、司经局、快谈轩背后的说书人行会、还有皇帝命人改教坊司为演艺司……
似乎很久以前,皇帝就开始埋下伏笔了。
陛下早准备着和天下士绅来一场互相的口诛笔伐?
只不过现在形势有些奇怪啊。
若把握好了这个度,不管在朝在野,聪明度过这场大劫的是官是绅,恐怕都会做一件事:既然大家多少都有些瑕疵甚至污名、阴私,如果有人显得更不堪、更肮脏、更臭,那自然显得他们多少“高洁”一点。
难道陛下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