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我就此寄情山水反倒少了些烦忧。”
那个被称为“行甫”的人这才说道:“年逾三十五不得应会试,除了些天纵英才之士,尽是急功近利、以格物致知幸进之途。孟履兄,老学士在京里是怎么说的?”
“……家父无非闲居京城罢了。太常学士,呵……”这人长叹一声,“今科我又未中。三十又三了,不再指望什么。”
这句话一说出来,座中几人都心情烦闷。
他们不约而同地端起面前茶杯,郁郁喝了一口。
最开始说话的那人姓陈,名所闻。他是个举人,但早已过了三十五岁。外面的船头上,有他才十一岁的儿子陈子龙。
被他称为行甫兄的,姓徐,名尔遂,字行甫。这徐尔遂的祖父名叫徐陟,是大名鼎鼎的徐阶亲弟。
而那被唤作“文启兄”的,刚好也姓文,名叫文震孟,字文启。文震孟的曾祖父,则是曾名震大明的文徵明。如果一切毫无变化,文震孟将在明年会试之后的下一科会试,在他第十次参加会试时高中状元,同样名震大明。但如今由于科举制度的改变,他已经因为年纪彻底丧失了机会,而是选择了以举人身份入仕,如今在东都市舶司做个从七品小官。
那个“太常学士”的儿子,却正是董其昌的长子董祖和。刚刚过去的东都乡试中,尽管东都仅仅一府之地单独举办乡试、名额比例不算低,可他这个太常学士之子仍旧榜上无名。再拖三年,他就过了年限。以三十多岁的年纪,到大学校混个举人?他也拉不下这个脸,此生恐怕只能止步于生员出身。
就算这个生员,还是因为董其昌的关系恩荫补入原来的松江府学获得的。
最后那个一直没说话的放下了茶杯这才说道:“族兄倒是来了家信。这回风雨,怕是不好避过。”
“哦?陆府令怎么说?”
“仗着昔年旧情,从袁相那里问到了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