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民争利?呵……”
奉天皇极殿里,朱常洛冷笑了一声,把一道题本摔到了御案上。
“物议纷纷,陛下,此事不可不防。”总御台谏大臣汪应蛟肃容说道,“诸省右都御史所奏,绝非全貌。纵有银号及执政府不断宣讲,如今最难平息之处,实是百姓惶恐。”
“这都是预料之中的事。”
朱常洛看着面前的八相还有大明银号总务王衡,又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题本。
现如今官制大改,题本已经只有一房七院能以衙口名义向皇帝上。
而地方官员若有公务,除了向中枢呈递往来公文之外,自然仍能通过都知监向皇帝呈奏本。
刘若愚那里收到的奏本数量远多于此。
应该说:自从朱常洛登基以来,只有这一次是绝无仅有的劝谏狂潮。他们自然不敢说阻拦新钱法,只是呈禀难处,请求宽限时间缓缓施行——不论是那些真心在推动新钱法的,还是有其他心思的。
现在确实是“良机”。外滇之战虽然已经鼎定胜势,但毕竟还没完全结束。东瀛之战仍在引而未发,还没到达后勤压力最大的时候。
对于威望已经达到如此高度、皇权已经稳固了近二十年的朱常洛来说,这种情况属实难以想象,至少超出了八相之前的想象。
袁可立有些担心,看了看担任太常宰的熊廷弼。
两人是老搭档,现在熊廷弼没有进入枢密院,却担任了进贤院的首臣。
朱常洛也看了看熊廷弼,但随后问的却是叶向高:“百姓会有惶恐,因此才勒令地方一定要宣讲清楚。但如今这形势,不是无缘无故吧?”
叶向高双眼血丝密布,最近这些时日自然没有休息好,甚至可谓是心力交瘁。
眼下箭已离弦,他虽然不是张居正、王锡爵那种果断的干臣,却也希望能做好皇帝的“总经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