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走,传递边报却慢不了多少。消息到达御前,已经是正月二十一。
京城里商议一天之后,快马向宣府方向而去,又有往辽宁去的。
而这个时候,沈有容已经坐在福建东面台元岛上“笨港”岸上营寨最大的屋子里。
他身旁站着一个拘谨又卑微的人,看着这伏波侯的亲兵从外面押进来一个五花大绑的壮汉。
这壮汉一见到他,顿时怒骂道:“杨天生你这狗才,枉老子与你这么多年交情!”
那杨天生充耳不闻,只是弯下腰说道:“侯爷,这就是那颜思齐了。”
沈有容点了点头,看亲兵强压着他跪下。
杨天生则态度倨傲地说道:“伏波侯转战南北,功勋赫赫!侯爷面前,你还敢张狂?我福顺行本就是圣恩特许拓海团练,如今侯爷有心抬举你,莫要不知好歹!侯爷有话问你,仔细斟酌答复,此事则不失为一桩机缘!”
“……你……”那颜思齐看了看沈有容,又看了看周围官军,“你们不是海防道的?”
沈有容嘴角露出有趣的微笑:“怎么?你以为是杨天生想黑吃黑?”
杨天生表情尴尬,嗫喏道:“侯爷,没有的事。我们福顺行哪敢……”
“行了。”沈有容打断了他,“这小子远远瞧着情形不对,调头就要跑。若不是定要见他一见,提前设了伏兵,倒叫他从海上又遛了。你们这么多年交道了,他还是警惕至此,足见你们福顺行出了海之后名声也不怎么样。”
杨天生有什么话好说?拓海团练嘛。出了海,到了外藩地界,难道还彬彬有礼?
如今海商都必须经过皇恩特许,持牌照方能下海。但总有些或无门路、或想逃避牌照打点的人家,走私是禁不绝的。
各家拓海团练洋行也有默契,互相之间以和为贵。但对那些走私海船,若是在海上遇见了,即便可能有同乡之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