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时看了一眼盘面,皇帝所执黑子形势大好,但皇帝蹙着眉头开始了长考。
她看了看闭目悠然的田老太师。
这种情形已经有很多次了,总是田老太师似乎先让了棋,而最后收官时总能扳回局面。
看皇帝神情,这次只怕又将如此。
她极为聪颖,琴棋书画本就不在话下。宫中论棋力,实以义兄为最。他和陛下经常会来上几句,都是王微在一旁伺候。
眼下仔细看了看盘中局势,她深思之后明白了皇帝琢磨不定的原因:有几手白子,后面隐隐另有妙用。只是变化之道,眼下却推算不出来。
朱常洛一边看着盘面,一边端起茶杯缓缓吹了吹。
抿了一口再放下,这才拈了一子放下,然后就听王微轻声“啊”了一下,似乎大为可惜。
“这一手糊涂?”他问了问。
王微低下头摇了摇:“奴婢哪里看得懂。”
“这一手确非上选。”只见田乐微笑着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子,“陛下又是老样子了。执黑先行,往往气势宏大,谋算深远。只是盘中厮杀,随后收官,总不免漏算。允她支招嘛。”
“老太师发话了,该支招就支招。”朱常洛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败局已成。”
于是变成两个年轻的合力斗一个老的,但最终还是让田乐赢了这一局。
“朕看出来了,你是棋力远胜,胸有成竹。与朕对弈,往往是先让朕布局,你打定主意残局发力。”朱常洛看着田乐说道,“不能不说也是以棋谏朕,不管形势多好,都不能掉以轻心。”
田乐拱了拱手:“这便是陛下棋力不强的原因了。棋只是棋,陛下因棋局想到的仍是国事。以陛下天资,心神往往用在国事上,对弈权做消遣罢了。臣倒是乐于见到陛下仍是个臭棋篓子,不愿陛下在棋上耗费太多心力。”
“君臣相伴十余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