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者相邀,小子既定受教诲指点,又要去长者府上,当先备薄礼。”卢象升弯了弯腰,“小子宜兴卢象升,还未请教尊姓大名。随后备了薄礼,必定登门拜访。”
“要这些繁文缛节何必?你既然瞧出来些端倪了,不疑心老夫的话,这就随老夫回去吧。”
“长者哪里话。既然如此,那小子恭敬不如从命。”
车帘放下,赶车的人动了动缰绳,马车重新缓缓往西动起来。
“少爷……”家仆觉得莫名其妙地,拉了拉卢象升的衣袖想提醒他。
路边莫名其妙冒出一个老人家,虽然坐得起自己雇用的马车,但就这么跟着人家回家干什么?
难道家里有个小女儿或者孙女,看上了少爷?
虽然少爷今科未中,但毕竟年轻啊,大有可能。
卢象升只是摇了摇头暗示他别说话,同时跟在旁边再次观察着那赶车汉子的体态。
马车只是寻常马车,没有什么特别的,也瞧不出来历。但那赶车的汉子目不斜视,沉稳干练,一举一动都不像是普通人家马夫,反倒更像是……卢象升想起马车刚刚停在自己身旁时那汉子瞥过来的眼神。
那种隐于眼底的从容气势,卢象升只在袁可立身旁那两个护卫的身上见过。
忽有所感当街吟诗,这是偶然。但卢象升又觉得,既然是放榜的日子,既然刚好发生于大试院西面的街上,恐怕也不一定是偶然。
车子往前走着走着,马车里的老人一直没有再说话。
随后,车子一直到了澄清坊一带。卢象升的家仆到了这里就不再多疑心了,反而低着头拘谨起来。
皇城东五坊、西四坊,哪个坊都不简单。就像位于皇城西的安复坊,五府会馆大多位于那里,难道没有原因?
而这澄清坊所在,就有过去的十王府、如今的理藩院,同样有许多达官贵人的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