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在山东知道的人也不少。书相、台相都以为,衍圣公治学还是有成的。如今,何不知行如一、当断则断呢?”
孔尚贤身躯又一颤。
江西张,道士气;凤阳朱,小家气。
孔氏子弟能有这种狂言,自然因为历朝历代的优越待遇。
如今的问题只在于:这些事要不要上秤。
他知道山西诸官现在想赶在朝堂上酝酿出大势、冒出当年议礼时把矛头指向孔家的张璁那等人物之前,把实际的成果拿到手。
如果孔尚贤不肯这样去做,那他们就公事公办,先拿那些状告做文章,“大公无私”地查。
孔尚贤也知道,查下去同样不同意。如今天子毕竟才登基十年,许多陈年旧案查下去,会牵涉到许多当地官员、大户,阻力重重。
问题是他们都是新派到山东的官,他们想查,朝廷也会支持查。
查出个孔氏污浊不堪,查出个山东官场贪墨横行,皇帝不见得不乐意,朝堂上也不见得不乐意。
天下官制正要大改,许多好位置呢!
“兹事体大,我……”孔尚贤的身体都像是垮了一般,“且容我与族中再商议商议……”
“静候佳音。”
黄克瓒和谢廷赞仿佛胜券在握。
在孔尚贤离开之前,谢廷赞又加了一句:“举子聚众闹事,如今我已查明,实有些人鼓动拜谒大成先师庙。用意嘛,无非今年乡试也开始考新学罢了。衍圣公既因格物致知而学问大成,万勿被人推出来当枪使了。”
“……多谢臬台提醒。”
孔尚贤的身躯又岣嵝了两分,失魂落魄地离开。
他最后用了这种方法离开京城,焉能不知?在皇帝心目当中,新学恐怕比新政还要重要。
由孔家掌控的祭田,就是以前儒学极特殊地位的象征。
他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