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张六十七而已,莫非已经准备做个资政了?”朱常洛笑道,“朕看你身子骨还行,再做一任没什么问题。”
李廷机本来没这么想过,但想到了一些东西,还是肃然道:“臣愿鞠躬尽瘁,以身作则清肃官风。”
“正该如此。”朱常洛也严肃起来,“朕要予你的大权,便是吏部司诠选,通政学苑司宣教,而全新的礼部,则司礼法!”
李廷机心中一震,这个词,向来不是这么用的。
“礼者,敬也。敬的,是规则、典制。先秦时期,人力微渺,所以敬天敬地。后来君临天下,群臣共佐,敬天子、敬朝仪、敬典制,礼要求的向来便是遵从。虽然表面上是祈求,但该有礼法之罚了!朕予太常宰的,便是官员告身惩罚之权。轻则训告,中则申过,重则革籍为民。”
面对更加庞大的官员队伍,朱常洛一方面收缩了锦衣卫的执法力量,另一方面让都察院在地方上扩大权威,自然需要另一股力量去制衡。
这便是新的礼部。
在朱常洛的设想里,他们自然相当于“纪委”。吏部管升迁,礼部管罚黜好了。
而朱常洛给他的权力,自然是官员真正走到被革籍革职之前的那些小惩处。而不用说,这些小惩处至少会成为吏部考察升迁时的重要阻碍。
说是一个训告或申过将极大影响官途官运也不为过。
“陛下所言极是!礼既有所倡教,便该有所惩戒!”李廷机叩谢圣恩,“臣回去后就着手此事。这礼法部,臣请圣意,首任尚书何人为宜?”
“王德完在南京做得不错。”朱常洛说着,“他这一去江南,也有快十年了。”
“王右都……臣也深孚其清正。”
“朝廷多有贤良,进贤院正该多多举荐。其余无相,太常宰以为何人宜升任,不妨说朕一听。”
李廷机来就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