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朕所唱歌曲,之所以不是古曲,那也是为了不那么阳春白雪,反而希望它能在草原传唱。于各部权贵而言,若能觉得将来内附大明既安且乐,有些谋划就更容易。于各部百姓而言,若能觉得不分塞内塞外,汉民外民七情六欲也相通,那就多一分认同。”
说罢挥了挥手:“行了,这些都可以慢慢琢磨。你们也看见了,朕今夜喝得不少,让朕观一观星,稍歇一下再就寝。都去吧。”
于是众臣拜别,朱常洛瞥了一眼独自行走的李三才,对他现在的心情并不在意。
他最大的问题就是实则并无真正崇高的抱负。才干,那是有的。私欲,那也是极想满足的。权位他很想,就是仍旧不能让朱常洛感觉到他在转变思维。
那么就算靠圆滑的处世之道有诸多好友举荐,又如何?
始终有眼光更毒的人能看穿他,知道让他占据真正的显位于国不算好事。
眼下,朱常洛要的是务实的公忠之臣。
方从哲就不错。他能说出朱常洛还想通过这大赛会去推广文字、度量标准这些软实力,说明他已经能够习惯性地围绕他礼部的职责来思考。
将来的礼部,和过去的礼部当然会大大不同。理藩院,文教部,礼部的职能是必定会被朱常洛拆分的。
负责典仪的部分,交给一个专门的次级部门就好了,这一点就是最大的不同。
皇帝的法统权威,过去都是靠糅合了古早时祭祀传统、后来时释经科举的礼部来帮助维护。各种典制营造受命于天的庄肃感,抡才取士巩固着王朝的统治骨架。
如今朱常洛准备弱化祭祀职能的地位,这本就代表着他的思维更务实。
权力来自于下级的服从和支持,他的法统权威自然也是来自民心向背。
具体到在这通辽,又是针对邻居部族的民心向背,包括他们当中的权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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