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他。
“这回谋划大征,主张弃守锦州放贼入边墙,将士死伤无数,百姓迁徙流离,臣罪难恕。况且臣任枢密使已多年,不宜久留。李于田应对有功,重夺燕山,可堪接任。”
朱常洛无语地看着他。
“别来这一套。”他有些头大,“你年纪虽比他大,可身体却比他好多了。突然来这么一下,是听说什么事了?有鉴察院的御史准备弹劾你?”
田乐又摇了摇头:“并未听闻。臣有此请,缘由有三。其一,臣不能开这个头,枢密使不可久任,不然将来总有隐患。其二,陛下既设咨政学士,臣仍可尽忠效命。臣心坦荡,并不畏所谓功高流言。其三,枢密院文臣只进不出,臣长久恋栈,有碍后进。陛下明鉴,还请准允。”
朱常洛皱着眉头,细细思量他话里的意思。
这么说起来,田乐突然请辞倒是有理有据了。
枢密使掌管大明军政,实实在在的军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天子之外,枢密使限定个任职期限,确实有利于皇帝长久稳定地控制着军方。
而咨政学士的设立,只要皇帝仍旧信任,田乐退休了也能发挥很大作用。
另外进入了枢密院的文臣此后就只能在枢密院体系里流动,上升通道更狭窄一些,也确实要重视这个问题。
但他看着田乐,还是摇了摇头:“不允。满打满算,你做这枢密使也不过七年,担忧什么?朕收拢军政,其后边军整饬、诸省都司改制,枢密院文臣体系还有很多可开辟、厘清的通道。”
说罢直接低头:“至少任满十年再说,建州女真和朝鲜还没平定呢。朕百年后若想你陪祀太庙,只是驱逐了鞑靼这功劳可还不够。就算将来征南洋和倭国你担心占尽功劳,也不必现在就给朕添麻烦。你来管枢密院,朕能省多少心?接下来动内部,推新政,朕可不想枢密院乱做一团,让朕凭空少了些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