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心,欲言又止。
“若非陛下强留申汝默主持恩科,如今运河又冻上,他都已经回到苏州府了。”
沈一贯想着自己刚刚高中恩科进士的儿子,安抚道:“这次,老夫亲自打理此事。你们若为难,先从老夫府上借支一些……”
刘元霖等人鄙视着他,事到如今了,还只是借。
但是二哥不笑大哥,沈一贯贪,他们也贪。
事到如今,孝陵卫骑卒竟到了浙江地头,他们这些浙江大员还不知道楚藩大祸的祸首主要集中于浙江,并不是在镇海卫讲学的李材和他那些门生的家族。
虽然骑卒人数不多,但万一皇帝怒了,说一句浙江谋反大省呢?
“多谢龙江公……”
他们还只能拜谢。既然他们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能够出手相救的,也就只有老首辅再低下头来了。
那一张老脸还是值些钱的,何况这回他要自己出钱买自己的脸面……
谢廷赞是向沈一贯请教过的,也当面喷过沈一贯浙江如今情况“都是尔等之过”。
现在他与熊廷弼两人既是进士同科,又做着一样的官,还都是“廷”字辈。
正在闲聊,沈家的拜帖送到他面前。
打开看完之后,谢廷赞冷笑着说道:“贤弟到了浙江,果然惊动不小。老首辅要亲自出手了,这回仍会不了了之吧。”
熊廷弼却不以为意,笑着说道:“哪里搅和搅和不是处处稀泥?曰可兄素来刚直,却该领悟陛下虽然屡屡行云布雨、雷霆震震,所要不过是收些好果子。”
谢廷赞也是懂得的,只是不忿:“那这么多年来,含冤之人又如何?”
熊廷弼沉默片刻,最后只说道:“过去不是陛下临朝,如今起沉疴也不可用猛药。能收些好果子,再以学政水利路桥等恩泽温养,所求者长远罢了。国事,不都是慢慢来才行?若非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