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陛下有意如何降殊恩于张家。”
“朕知张江陵四子允修有一女,年已十八尚未婚配,朕欲纳为妃,尊张江陵为亲。继而再奏请父皇降下旨意,为张江陵昭雪正名,复衔复谥。”
王锡爵一阵沉默,许久才说:“陛下若有心,不必托名国戚。若欲为太岳昭雪而再倡新政,明白降旨更显堂堂正正。”
“……毕竟父皇尚在。”
师父师父,亦师亦父。朱翊钧的儿子纳了张居正的孙女为妃,辈分倒是没乱。
主要是既有再明新政风向的政治需要,又要考虑别在朱翊钧还活着的情况下就由儿子直接打父亲的脸——毕竟朱翊钧是对张居正做过翻脸不认人的事的。
所以说纳妃只是一个台阶,皇妃家也是国戚之家,册封时就该有相应恩典的。太上皇帝和张居正的儿子成了仅次于皇后家的姻亲关系,总不好仍旧让张居正处于一个被夺了恩衔、谥号的状态吧?
“……陛下何不与礼部商议?此事……”
“那就又涉及到谁来继任太常大学士的问题了。”朱常洛明白说话,“这新的太常大学士,该是有胆魄之人。如此,进贤院和施政院此后才能相得益彰。朕若纳了张允修之女为妃,其兄该不该重用?宗藩改革后弛禁开科,那么勋戚之后是不是也一直这样恩养着?”
王锡爵听懂了,这涉及到相当多规则的打破。
就好比当年他弟弟最好是避开王锡爵,明明也有才干,却最好辞官回乡,以免朝堂攻讦。
“陛下,这许多旧制,都为了江山稳固……”他尽义务提醒了一句。
国戚之家不允在朝堂担当大任,勋臣之后有能耐的也只能做武职,宗藩以前更是都圈禁在封地不能离开、不能从事一些行业。
这还不是为了提防谋反?
朱常洛摇了摇头:“把义利两字讲好,没有大祸患。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