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预热,泰昌二年还不知将会有什么波澜。
皇帝和新党们能够压得下那么多官绅的不满?还是说准备做出真降了整个大明官绅优免的事?
一路送到了慈宁宫,朱常洛对同样身穿着龙袍的朱翊钧说道:“儿子是真的迈出这一步了。父皇,大明江山定要在我们父子手上先破后立。让朝野都知道我们父子同心,那么再大的风波,儿子都能压下去!”
朱翊钧看着儿子冕旒之下英气勃发的眼神,看了他很久,最后上下动了动眼珠。
是啊,他已经迈出了这一步。
难道不帮他,帮别人亡了大明江山?
他想怎么用自己这病躯,就让他用吧。
不管怎么说,今天参加了一次久违的朝会,虽然不能动不能说,朱翊钧还是觉得有些精气神回来了。
是是非非,已经过去一年半了。
父子告别,朱常洛回到了乾清宫。
在乾清门的门口,他又回头看了看单独矗立在南方的皇极门。
“万化,告诉达云,枕戈待旦,随时准备南下。”
陈矩心头一凛:“奴婢领命。”
朱常洛转身迈进乾清门。
淮安南面的运河上必定又已经排满了漕船准备过淮,一年一度的漕粮解运正在进行。
那是最优先保障的事。
而后,才轮到各个地方遵奉旨意进行今年赋税的安排。
南直隶那几个府要清丈田土,那该是今年秋粮收了以后的事。
这是最后一次按照旧黄册和他们登记在册的优免来执行赋税了,他们会怎么面对之前之后数字上的不同?
会是今年,还是明年、后年,又或者仍像自己判断的那样,等一个天灾人祸、内忧外患一同爆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