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最早开始疯狂供述的家伙。
“这就是历次铨选德行才干俱为上选,然后一步步升到这高位的一方重臣。”朱常洛刺激着耿定力,“你敢直言不服,不如你再教教朕,到底何者为重?朕该如何治理大明?”
沈一贯有心出言阻止,因为他觉得耿定力已经疯了,什么话都敢说。
耿定力的落差确实太大了,先是被张益他们撺掇,又被他们卖掉,然后自己全抖露出来之后最终南京官场还是只抓了他们三个。
他还在壮年,他本来还有大好前程,但是新皇登基,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所以沈一贯都没来得及阻止,他已经开始输出了:“是天下官民尊奉陛下为帝,什么为重,何须罪员提醒?广布恩泽休养生息,大战之后动不如静,是陛下和朝廷不安天下民心,不是天下官民已经大逆不道!如今罪员三人受诛传告天下,也只让天下官民知道大变将至,陛下空谈求治而激荡国本罢了!”
说罢转头看着沈一贯、申时行和王锡爵:“文彦博尚敢直言,三位愧列台阁,坐看陛下操切、天下将倾尔!”
沈一贯心头大骂:这厮是一心想拉更多人陪葬吧?
想不出别的可能!
无所谓了,皇帝说得更露骨,天下将倾这种认识皇帝本来就有。
朱国祚也坐好低下了头:接受再教育吧,免不了。
“文彦博……”朱常洛呵呵笑了笑,“为与士大夫治天下吗?文彦博说出这话之后,赵宋多久之后有了靖康耻?”
申时行叹了一口气,站起来说道:“陛下,此僚如今一心盼大明上下生乱,何必再多问?臣等皆明国之根本在民,士绅世受皇恩,更需佐助陛下爱民、安民。”
“不,坏就坏在这里。”朱常洛眼神转冷,“就是因为只有士绅能佐助天家治理天下,自觉无可替代,久而久之就自恃国本。越予优免,越增俸银,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