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上,却听萧大亨说道:“大案算不上告破。听闻南京城内四品以上群贤毕至,我们也不便再推辞。这杯酒,无颜饮下啊。”
“……还未告破?”张益看着他,缓缓问道。
“还未告破。”萧大亨虽是坐着,但也没看张益,而是看向同桌里站起来的叶向高等人,“南京三法司也是知道的,案情复杂,远远称不上告破。”
“……此案,还有内情?”张益看向了赵参鲁等人,却见他们都不与自己对视,而是低下了头。
萧大亨笑了笑,端起酒杯站了起来:“该是我们三人,哦,还有曰可,我们四人一同敬一敬南京同僚。身负皇命,身不由己。江右程家何以能够假冒倭寇截毁漕粮、杀害运兵是查清楚了,但诸位都是南京要员,自然清楚我等也无法用一句他们胆大包天就能尽释天子之疑。”
他看着张益,目光明亮地问道:“陛下若问:萧大亨,他们只为几船漕粮就敢如此,你糊弄谁?张大人,若你是不才,该怎么答?”
张家私宅的正堂内鸦雀无声,张益端着杯子,许久之后才缓缓说道:“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