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袍衣领,另一只手摔走了他的乌纱帽,“圣旨已下,你自称革员了,还敢戴着这乌纱大言不惭?脱去这身袍服,你以为长江南北没有人证物证蜂拥而至,欲生啖你肉?”
耿定力身为南京一大员的体面被牛应元摔了个干净,骆思恭和成敬不免看着牛应元:多少带了点私人情绪。
“就说‘倭寇’劫粮一案!”牛应元揪着他的衣领盯着他,“扮做倭船的板屋船何等显眼?你要水师把总来与你对质吗?是不是你以劾奏相挟,让他们不得不去靖江东面的长江水面吗?”
“去年龙虎左卫等五卫运军被调派领兑苏州府漕粮,你以为陛下召了漕台、总漕入京,不会问个究竟?其中有没有你耿定力的份?你不知道运兵都是些什么样的人?苦哈哈种田的军籍壮丁,江面上的渔夫苦力!百姓罢了!死伤过百!”
牛应元猛地推开他,还捣上去一脚:“死伤过百!你还敢说什么何以令天下信服?你读的什么圣贤书?你还配穿这身袍服?”
骆思恭不由得过去劝道:“牛抚台息怒……息怒……”
一边拉走牛应元,他一边回头对耿定力说道:“圣旨已下,犯官还是白衣待审的好。你若仍是如此,等到本镇抚出手,那就不是牛抚台这般温柔了。”
耿定力没想到自己一上来就已经如同狗犬一般,这是前些时日南京所感受到的“谨慎办案”?
萧大亨这才咳了咳:“耿定力,还是体面一些吧。革员受审,你多少还有个凳子坐。坐下来慢慢说,成公公、骆镇抚、牛抚台都在这里了,这么大的阵仗,不是只问到你为止。”
身处勇卫营中,耿定力就这么被先前只问芝麻绿豆官吏的钦差直接办成重犯。
还是早就随钦差一同南下的圣旨亲自革职。
可他缝补多日,一面是觉得朝廷应当不致如此,一面也是应该没留什么确凿证据。
萧大亨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