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谏。其时有云,理财之常慎者八,用人之当慎者七!今巡按应天及诸府,我职差之重,却不在此案!走了一遍诸县,才知富庶府县隐忧多多。本按忧心如焚,却要回衙具本上题了!”
王德完走了这一趟,心里其实已经明白。
京城粮商斗法,有人以江南恐有水患意欲哄抬粮价,江南诸官又岂肯落这口实?
但饶是此前多加准备,最终却依旧溃了好几处河堤、湖堤。
这溃堤缘由,却不是有人蓄意而为,而是多年积弊。
徭役不少派,但往往一县之内,也常常厚此薄彼,何也?
王德完现在倒觉得什么江右大商狗胆包天只是小事了。
他拂袖而去,南京诸官面面相觑之余,心情却更加沉重。
“……牛抚台,还不回来?”
牛应元在做什么?他巡抚应天及诸府,职权范围既包括军政,还有民政。
眼下跑到他面前“哭诉”的,是应天府东面及苏松常嘉湖五府的卫所武官们。
“抚台大人!我们诸卫诸所,一厘屯田都没有了啊!一厘都没有!”
真正的龙虎左卫指挥使声泪俱下:“就靠着地方存留俸粮,我们要养分守地方的将卒,要依照漕军佥派补足运军,要听南京的调令……”
漕军里江南二总麾下的诸卫指挥,那只是漕军指挥。
这是大明的糊涂账,运军都是从已存诸卫之中佥派。编制在地方诸多卫所,俸禄从他们那里领,却又接受漕军总兵府和总督漕运部院的指挥,担负着漕粮运送重任。
现在这地方卫所的武官们却同时牵涉到两桩大案:一是巡访不力以致漕粮遭劫,一是佥派运兵运粮不力失了漕船漕粮、损兵折将。
牛应元看着休养得肥头大耳的这些卫所武官,心情一样十分复杂。
“那本该你们诸卫所的屯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