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复杂,毕竟看着程家财货就那么一箱箱地被搬到车上,往日里的程家贵人、贵女如今已是阶下囚。
看准备得差不多了,姚二虎过去检查了一遍,又到了黄曰谨面前。
“黄臬台,还有一事。我们百余人押着他们和这多赃物,还有老远的路要走。倒不需沿途护卫,但人吃马嚼的,还得劳烦在前头德兴县外驿站备一些。”
姚二虎从兜里掏出两锭银子:“无需地方破费。此次离京公干,陛下是拨了专银的。”
黄曰谨呆呆地看着他塞到自己手上的两锭金花银,而后见他转身往那边走去高喊道:“举旗,开路,回行辕了!”
天子亲卫军的旗帜被举起来,锦衣卫副千户在后面压阵。
“黄臬台,就此别过!”
姚二虎挥了挥手,黄曰谨也行了行礼,看着这队人缓缓远去。
陛下拨了专银……乐平程氏中专门行商、创下江右程家偌大名声的他们这一支顿时家破人亡、又抄走了多少脏银?
这必定还只是他们家财的一部分,小小一部分藏于老家家宅的现银现货。
接下来在江西还要彻查诸商……难道朝廷要从商人手上开源,就是这么开的?
……
“你走南闯北,要害就不需要本钦差提醒了。此案是陛下亲自垂问之要案,你若是仍为宗族计,就不必顾左右而言他了。”
镇江城西的勇卫营内,三法司要员高高在上,乐平程氏中的上程村一支家主程绍林跪于下。
“家门不幸,草民族弟一家兄弟二人触犯国法,草民治家无方,惭愧难当。”程绍林却看着萧大亨、郑继之、李廷机三人,“但大人所言要害,还恕草民不明白。”
程绍林跪在下面,腰杆却仍然是直的。
郑继之和李廷机看了看萧大亨,这第一回合,要犯显然并不领会大司寇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