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李道甫亦是刚正不阿,如今以漕台之尊,还敢于先行决断漕粮起运。为兄此去要些时日,平常讲学,还有白粮起运之事,你便在家中安排好吧。”
顾允成心里还有不少事拿不准:“前日有急信到了江南,只怕不少人都知道了。朝廷虽未决断,但那二十万两新增的金花银……”
“那些可不用管。漕粮仍是四百万石,苏松常嘉湖五府的二十余万石白粮也未提及,这些东西自有南京诸位去争。”
仆人为他换好了衣服,顾宪成理了理衣襟,又嘱咐弟弟:“记住,我们只把讲学一事办好便成!”
此时此刻,虽然朝廷正式的决断还没传来,但苏州、松江、常州、嘉兴、湖州五府的许多地方,基本都由当地大族准备的白粮要准备装船起运了。
他们最晚也必须在三月底前就过淮河。
过淮河之前,还要过长江。
漕河之上,除了普通的四百万石漕粮,还有二十一万八千余石的白粮。
它们的区别是:漕粮一概由漕军解运,而白粮仍由民间解运。
这二十一万八千余石白粮里,其中有十七万四千余石是白熟梗糯米,是要运到宫廷内库签收,专供宫廷;其余四万四千余石,则供应北京各库,是专供在京文臣的。
之所以是苏松常嘉湖五府,因为一开始的都城是南京,这里的米够,也好。
之所以仍旧是民间解运,因为这本就是天下臣民对皇帝和朝廷的孝敬,何必又要朝廷另养兵卒、另加耗费来解运?
苏松常嘉湖五府负担得起。
南京城里,魏国公府内仍旧一如往日。
年轻的魏国公徐弘基(已袭爵,前文已勘误)去北京朝贺新君登基回来后,已经由原来的南京后军都督府升为都督、领后府事、守备南京。
他自然是不能服众的,但毕竟是国公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