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京城的清晨,雾气尚未在四合院的青砖黛瓦间完全散去。陈小北正在院中一株老槐树下静立,呼吸吐纳间,天地间稀薄的灵气如涓涓细流,汇入他体内。这处闹中取静的四合院是老友张素真早早为他备下的,倒是合了他喜静的性子。
突然,院门外传来一阵熟悉却比平时急促不少的脚步声,随即院门就被毫不客气地推开了。
“小北!小北!哎哟我的老弟,你还在悠哉游哉地采气呢?出大事了!”
人未到声先至,进来的正是有“国内第一中医”之称的张素真。他今天没穿那身板正的中山装,就套了件普通的棉麻短褂,头发也有些凌乱,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焦急和愁容,手里还拎着两袋刚从小吃摊买的焦圈和豆浆,一看就是顺路买了早餐急吼吼赶过来的。
陈小北缓缓收功,睁开眼,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老张,跟你说多少次了,进门先敲门。又是哪个达官贵人快不行了,能把你急成这副德行?”
张素真把早餐往石桌上一撂,也顾不上什么礼节,一屁股坐在陈小北对面的石凳上,抓起一个焦圈咬了一口,含混不清地说:“呸!这回可不是一般的达官贵人!是西山胡同里那位周老!真正顶了天的人物!他要是……唉!”
他猛灌了一口豆浆,顺下气,才继续道:“西医那边已经没辙了,判了死刑,说是多器官衰竭,油尽灯枯。周家这才秘密找上我,死马当活马医。可我去看了三次,老弟,不瞒你说,我……我他妈的手抖了!”
张素真放下豆浆,摊开自己的双手,脸上露出一丝颓败和后怕:“我用尽了浑身解数,汤药、针灸、推拿……愣是连病因都摸不透!只能勉强吊着他一丝心脉不断。那情况太邪门了,根本不像是病!我行医一辈子,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古怪的情况,感觉再下手重一点,人立马就能过去!压力太大了,周家人那眼神……老哥我真是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