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虚己瞥了一眼萧嵩等人,点头道:
“这件事确实需要万分谨慎,当下藩镇皆为募兵,削减军费,就是削减他们的军饷,动了戍卫的根本,出乱子的可能性非常大。”
“这个道理谁都懂,难道我们不知道将士们会不满吗?”裴耀卿淡淡道:
“朝会议什么?议的就是怎么去解决问题,不是让你一次一次提醒大家,问题在什么地方,就你目光如炬,我们都是笨蛋?”
郭虚己尴尬一笑,垂首不语,挨了一顿训,一点不生气,因为他知道,裴耀卿是指桑骂槐,不是冲着他来的。
盖嘉运自然听出裴耀卿其实是在骂他,冷哼道:
“不是什么问题都能解决的,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亘古不变,边关将士都是活一天算一天,脑袋绑在裤腰带上,他们的军饷那是万万不能动啊,当下我大唐边境并不安稳,绝非削减军费的时机,一旦外患加上内忧,诸位又该如何应对呢?”
卢奂面无表情道:
“乱打比方,募兵制才推行多久?藩镇制度又有多久?怎么就不能变动?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眼下已经是不变不行了,削减不了军费,那就裁军。”
盖嘉运目瞪口呆:
“我说国宝郎,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你裁一个试试?别说河西陇右,你裁裁剑南试一试,你要是你能裁的动,今后我盖嘉运背着你上朝。”
这时候,信安王李祎终于说话了,他看向帝座上的李琩,道:
“削减军费,要先改制,无制而削,无人心服,谁也不愿意藩镇动乱,也不愿看到国库艰难,但眼下,确实不宜在藩镇头上打主意。”
他说的也有道理,你动藩镇,不是逼迫他们造反吗?
当然了,当下的局势,远远比不上历史上安史之乱时的财政赤字,但也不能百分之百就能保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