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散去,成千上万牛毛般的细针跌落在地。
沧州特使愣愣看着身前的宋临,呆若木鸡。一点血红自他心口扩散,迅速染红了整片衣襟。手中一个做工精巧的竹筒也跌落了下去。
“呃……”
青年身躯软软倒下,一手捂着胸口,一手艰难地朝宋临伸去:“救……就我,我不能死……我……我是沧州王的儿子,我……你,不能杀我……”
“求求你,救、救我……”
“原来,你的身份这么高贵?”一声叹息。
宋临蹲在他身旁,望着奄奄一息的青年,笑着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呢?”
“我……”
青年胸口不由一阵气血上涌,堵住了喉头,顿时说不出话。
他的眼中终于浮现浓浓的懊悔。
“后悔了吗?下辈子吧。”
解鱼刀带着风雨刺入青年心口,轻轻一搅,将他的心脏彻底搅成烂泥。
“呃——”
青年长长嗝出最后一口气,身躯僵直,眼中神光渐散。
他……居然死在了这里?
死在了这岷江府的旮旯角里。
他的父亲……可是沧州王啊!那一位坐镇沧州亿万里山河,万万人之上的存在!他……
“呸!”
宋临解气地吐了口唾沫,一脚踩烂了青年的脑袋。
千秋大业,造福一方?
六百年前陈孤舟做的好歹还是民生工程,在后世被粉饰的历史中于民间封神。他们这一群人不过是为了一己私利,建设贸易大集、水上行宫,也配提什么千秋大业?
春秋大梦!
起身。
宋临目光扫过绿柳堤,无数人顿时胆寒低下头。而那些帮派、势力的首脑,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人也大部分都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