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宫外头,最后下定决心:“周潜哥,你再坚持一会儿,我去给你做个担架!”
她又看了看这满是尘土的大殿,再看看周潜满脸的痛苦忍耐,此刻连忙将一旁的船型树茧微微竖了起来:
“周潜哥,你先进这里头来躺躺,别把伤口再污染了。”
周潜。已经没什么说话的力气了,此刻连唇色都变得煞白头上的汗,不停在渗出。好在因为腿脚并没有受什么伤,反而能够艰难的歪倒在树茧中。
他知道两人如今面临的处境——进山太深了,哪怕怀榆现在匆忙下山去叫人来救自己,他也不一定能撑到那个时候。
可如果指望这小丫头背着自己下山……
周潜苦中作乐,艰难的扯扯唇角:那还不如把自己身上捆上几圈,咕噜噜推下山去来的快。
所以,他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配合,让自己的身体再撑得久一点。
撑到她放弃陪伴,然后下山找方法……
最起码,这样经历过的她,不会因为直面离别和放弃而痛苦。
树茧的白色须根层层叠叠,仿佛一个巨大的海绵碗,人躺在上去只觉得厚实绵密又柔软。类似船型的弧度只稍一侧身就会轻轻摇晃起来,虽然腿需要微微蜷缩着,可比起硬邦邦的地面,确确实实让人舒适许多。
他对紧张地扶着树茧的怀榆微微扯扯唇角:“去吧。”
怀榆点点头,郑重说道:“周潜哥,你放心,我绝不会放弃的。”
现在,她要尽可能的去催生足够多的藤蔓来,尽快编出一个简单的担架。
然后拖着它,一步一步下山去。
这短短一瞬间的功夫,她的神情又重新回复坚毅而充满自信的模样。
周潜眼看着她急匆匆踏出门的背影,此刻大殿里寂静无声,他却莫名生出一股羡慕来。
真好啊!永远都抱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