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门附近。
早上朱士玮身披斗笠,曾来她府前告诫:“今日将军从宫中回府,千万不要走东华门!”
那人心思狡猾,谁知道胸中怀着什么鬼胎,又为何这样前来告诫。
她眯起眼,默默望着不远处的东华门,静静盘算。
下意识握了握自己的手,依旧没有什么力气。再加上今日入宫赴宴,身上一律是不能带兵器的。
可是,虽然东华门是最为僻静的宫门,门外也理应有禁军守卫着才对。
正犹疑着往前迈出一步,一个身影从旁而来,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一抹熟悉的高雅淡香,朱景深的双臂将她紧紧锢入自己躯体,她听得到他胸口剧烈的心跳。
连日因担忧而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感觉得到怀中人今日身子虚软无力,他心疼欲裂,愧疚自责。
她似乎仍像宴席上那般冷淡,想要挣开他的臂膀。
“不要再将我推开了……”他低着头,温柔却有力地继续锢着她,“我不会让你困在这座冰冷的宫中。”
见她从怀中抬起头来,他眼眸清澄坚定:“信我。”
前几日解语楼饮毒一事之后,他对她的心意不再怀疑。
从小到大,他曾无数次想过,要怎样将她占为己有。
——不是没有捷径。
若凭他的才智手段去夺了那至尊之位,到时候一道圣旨就可以将她锁在身边。
可他知道她不愿留在这里。
饮下长兄赐的毒酒的那一刻,他心里已经明白,自己那自年少起就立下的理想早已破灭,他此生再也无可能成为一个逍遥的亲王了。若今后长兄即位,见他一日不死,便一日不会安心。
多么讽刺,作为一个皇子,放弃所有远比去攥取些什么要难得多。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改变当初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