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存在于过去。
他犹记得那年初夏,被叛军打得丢盔弃甲的越国皇帝来大齐求救,皇帝应允借兵,越国承诺镇压叛乱之后割让十座城池给大齐。也是那个时候云晟做了这辈子最冲动的事,他当着百官与国君的面将逃难而来的越国皇帝一顿暴打。
他嘶吼着问:“为什么你逃出来了!公主呢!我大齐的公主呢!我……”最珍惜的倾世呢!他将她交给一国国君,她本值得这人倾国相待,但他却让她受鞭笞而亡!
不出意料的,发泄怒火之后他被带入了天牢,三日后皇帝亲自来看他:“你愿戴罪立功,去越国镇压叛乱么?”
他仰头望皇帝:“皇上,叛乱平定之后能将公主的遗体带回大齐吗?倾世……应该很想回家。”
帝王沉默,一声轻叹:“若找到了她,便带回来吧。”
云晟毫不犹豫的披上战甲,远赴越国。战场上的云晟宛如杀戮的机器,但凡越国叛军落在他手上均没有好下场,日日杀戮,他心中戾气深重。他夜不能寐,那些难平的疼痛汇聚成磨灭不了的恨意,灼烧得他日夜难安,宛如蚀骨之蛆,将他一寸一寸啃噬干净……
情绪涌动,没想到过了这么些年想起当初的事,他仍旧心绪难平。
外间“咯哒”一声轻响,云晟披上衣服走了出去,却在书桌那方看见了卿时,她正在看着他桌上的书画,但见云晟走出,卿时一惊,矮身行礼:“将军。”
云晟点了点头。又打量了她一眼:“为何不穿红衣?”
卿时垂了眼眸:“衣裳……脏了。”她轻轻答完,手指在书案上的宣纸上轻抚,“将军,这些画……为何都没有面目。”她看得出,画中的人都是她,但这画中人的神韵却又与她有所不同,而且因为每张画都没着脸面,好似有另一个灵魂住在其中一样。
云晟走上前来,默默的将画卷收起来:“面目我都忘了。”他轻声回答,